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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觉

醒觉

地点:卡鲁厄城郊的旧宅

火焰于房屋之中肆虐,吞噬着被高温包围的一切,而火焰的中心是一个不该于彼处站立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青鸟扶起了差点倒在地上的蓝色的狼,问道,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的车上的能量核心——它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不好意思,是我偷来的……”麦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别打我,我只是个打工的,你们要找老板算账的话别找我……只是,她也不是主使者。”麦斯为小知灵辩解着。

这时三位引路人仔细打量起了这个昏厥过去的孩子——兴许她比沃夫娜还要小吧……“那麦斯先生,那个火焰中的……是狼狼吗?”沃夫娜代替青鸟扶住小知灵问向麦斯。

“的确,那是我姐。她……按理说她应该会攻击过来的,怎么……之前她也这样过,那是我们家的灾难……”麦斯沉重地回答着,随后欲言又止。

“行了,滑头,你的家庭不幸我们也不想深挖。告诉我们怎么让狼狼这发的神经结束就行。”鳞蛇取出了自己的勾爪和武器——那是一把不寻常的武器,是一根船桨一般的木牌,但是类似桨面的位置上镶有一颗碧绿的宝石,而船桨的侧面则不知用什么材料附上了链锯一般的黑色锯齿。

“特奇诺蒂……你们,对不起。那次之后我便和我姐她再也没见到过,直到今天……而且,当时,我逃跑了……在我的姐姐需要我的时候,如同懦夫一般逃了,我不知道,抱歉。”

沃夫娜见麦斯情绪逐渐不对,虽然认识不久,但也鼓励他:“至少这次,为狼狼做些什么。一个人不会一辈子都是个懦夫的,总有些事情是宁愿失败也不放弃的……”随后,沃夫娜校好了自己的弩。

“先压制住她。”青鸟握稳了自己的两把长矛,随后轻拍了拍小知灵,“还有意识吗?”

知灵睁开了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四周——除了麦斯,其余三人她都不认识,但是,凯蒂旺普斯还在,就说明自己还没有去见先灵,不过凯蒂旺普斯暂时停止了攻势。

“麦斯,她们又是?”

“圣女大人,她们是我姐的同事……也是为那个而来的。”麦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一旁,想要避开知灵的视线。但是手指指着小知灵手中的能量方块。

“所以……”知灵警觉了起来,即便凯蒂旺普斯还在旁边。

“放心,比起几个月的工资,狼狼更重要一些。之前你也在和这只不知怎么还没把自己烤焦的笨狼缠斗吧,帮我们先压制住她,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由知灵创造出的温度尚且还适宜人站立的空间因知灵的苏醒又展开了一点,火焰被拘束在房间的一边无法进一步蔓延。同时,凯蒂旺普斯也不知怎么的安静了下来。

这是哪?怎么黑漆麻乌的?之前被那只蓝毛的狼喊了几声奇怪的名字怎么我现在人都飞了?

狼狼从短暂的晕眩中醒来,却发现四周只有一片黑暗,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之中,远方尽是夜晚中星空的样子。

这是哪里啊!不过,嘶!又来!

狼狼想起来了,自己当年为了保护麦斯和另一群恶绅的孩子们打架时,也遇见过这种情况。那次之后,她,不,那真的是她吗。差点把珂露曼街给砸了,之后便永远的离开了故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

身后的异样的炙热告诉她,她的猜测没错!狼狼急忙转身尝试去用手臂阻挡巨物的冲击,果然一只由火焰组成的巨大的狼正向她冲来。

咚!狼狼尽管没有被这一击撞飞,但是用来阻挡它的双臂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呼,又是你,上次也是你,你究竟是谁,又为何总是将我带入这个地方?”狼狼烦闷地吼着,“算了和上次一样,直接揍你一顿就好了是吧?”但是狼狼心中有数——上次她输了,因此才失去了控制,因此远离亲人与故乡……要不是奥古斯都的祭司,自己可能连这具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了吧。

将她们燃尽!烧吧!烧啊!

尽管巨大的火狼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它的想法全都涌入了狼狼的脑子里。“神经病啊!”狼狼双脚往后一登,飞身上前,一拳打在火狼的面门上,随后狼狼的手感受到了高温的炙烤——之前的她是只会火焰的高温的轻微的伤害的……

“可恶……第一次感觉到烫手原来是这么个感觉吗?真不好。”

将她们撕碎!毁灭!

“这个她们又是谁?”狼狼心生疑惑,这只狼一只用的词是“她们”而不是泛指一切的“他们”。什么情况?

随后火狼几次冲击都被狼狼躲开了,对火焰的耐受的消失令她不得不改变一贯的战斗方式。

我的火焰内,它在哪?狼狼问着自己,自己一贯在格斗中使用的火焰技巧呢?还是说眼前这只火焰巨兽才是自己惯用的火焰的源头?

mac-si…wor-lfner…gari-bir-dece…燃烬…焖烧…尽数燃烬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狼狼躲开刚刚火狼的扫尾,“我得试试火焰拳…”随后狼狼像往常一样运用平时的技巧,但是并没有火焰出现在她的拳头上。

这是和自己闹矛盾了?哈,真不是时候。但是它说了什么?mac-si……是麦斯吗?等等如果自己和曾经一样的话,那么,麦斯躲开了吗?鳞蛇、青鸟还有沃夫娜……她们会担心自己的……还有一个家伙——指战员,说好让那个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王牌小吃的……怎么能被困在这里!忽然狼狼意识到自己和上次并不一样了——之前真的是想保护麦斯吗?的确,不过之后呢?冲突爆发之后呢?只有仇恨,无尽的仇怨。因仇恨她学会了调用身体中的火,也因此失去了很多……

之前这个畜牲念叨的是名字吗?麦斯、还有沃夫娜她们吗?如果和上次一样的话……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了!

狼狼心中另一种情绪翻腾了起来,她又一次跃向了巨兽,同样的一拳砸向了它的面门,火焰依然在翻腾,不过……那又怎么样?

这次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尽管狼狼被弹了回来,但她的拳头从巨兽头部拽下了一团火焰,这团火焰如同她熟悉的那样附着在她的拳头上。

遗忘……可耻!他们应该死!……毁灭……燃尽他们全部!

“这是……我曾经说过的……”狼狼明白了,这只巨兽,是她心中多年的不甘与愤怒,是她对世界的恶念。自己可能永远也摆脱不了它……没有人能逃离自己不堪的曾经……

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让过去远离未来!将过往尘封吧!那段往事我不会忘却,但它不该是我的主宰,到记忆的角落去吧。

“你!应该成为我反抗不公与苦难的有力证据!”狼狼又一次冲向了巨兽,从它身上夺下了很多火焰……现在狼狼正如宅子里的凯蒂旺普斯一样,浑身厉火,不过她的精神却无比清晰。而火狼正逐渐小了下去,“你输了!”狼狼向巨兽伸出了最后的一抓……

狼狼睁开了眼睛,身边是鳞蛇她们,还有麦斯。她正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好像被几十辛格(重量单位)的东西压住了。一旁鳞蛇将武器插在地上,碧绿的宝石闪烁这同样碧绿的光。

“鳞蛇,行了。”狼狼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把我身上的重压拿开……”

“狼狼!清醒了,鳞蛇,狼狼清醒了!”沃夫娜高兴地向鳞蛇挥手,她的脸上有不少灰尘和轻度烧伤的痕迹。

“待会跟你算总账!”鳞蛇也没好到哪里去,“先和这位圣女小姐好好聊聊。”青鸟拍了拍身上的灰,工作制服的外衣上被烧了几个洞。显然这些烧伤只可能是狼狼干的。

“好了,麦斯,既然是你偷来的能源核心。你偷我们车上的能源核心是为了什么目的?现在,我作为克莱因世界运输公司引路人小组的组长——鳞蛇向你询问。”鳞蛇举起武器指向麦斯,眼神中显露出平时不会有的凶光。

“我一切如实回答……不用这么正式吧……是一匹黑色的野狼让我去的,他说这东西可以提供近乎无尽的魔力。”麦斯倒也不是很怕,毕竟鳞蛇不会真的伤害他。

“无尽的魔力?为了什么?”

“他希望我们占据卡鲁厄城,并以之为据点继续发展势力……”麦斯停顿了一会儿,小声对鳞蛇说,“再说我要被灭口了!”

“好在你还有这个自觉……”一个浑厚而具有威压的声音响起,一个比黑夜更接近于黑色的毛色的男人凭空出现在麦斯身后,一把弯刀同时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把刀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死气,而他的眼睛也冒着淡淡的青幽色的光,“教团中的人呢?你们没有行动。”

“大人,我可什么都没说啊!”麦斯一下子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他知道,只要身后这位大人想,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嘿,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鳞蛇扯了扯勾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尽管制服失控的狼狼用了不少力气,但至少四人对付他应该够了。

“别!特奇诺蒂,大人……大人只是开个玩笑……哈哈……对吧……大人……”麦斯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眼神示意着鳞蛇——她们不是对手。

“呃!”鳞蛇随后感到后心被刀尖抵住了,但是那个男人不是站在身前吗?“嗯,的确是几个年纪轻轻便有所成绩的小姑娘,能战胜凯蒂旺普斯也算说的过去……”

沃夫娜端弩准备射击,鳞蛇立刻喝止住她:“不要,沃夫娜!恐怕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他放开了麦斯,鳞蛇后心上的刀尖的触感也消失了。他径直走向知灵,蹲下身子问:“那么,知灵大人,愿意为玛嗣而战的战士们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他们应当奋战的战场上。”

“你发出的命令……为什么问我!”知灵好像很愤怒,反诘了回去,“你让玛嗣的子嗣无端地死于与同类相残的暴力,你……究竟还是不是玛嗣的战士。”

“正因如此,我才在这里……猎人,猎人们需要另一个猎场,不在草原上——在政治上。即便猎人为沃里克巡猎,但是首领的意识在代代的相传中终究还是淡泊了。现在的沃里克不过是猎人们维持下的一片空壳,我们都需要一个全新的沃里克,无论是玛嗣的子嗣还是外来的国民。你也一样,知灵大人。”男人说道,“你得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去另一片能唤起玛嗣的精神的地方,教导更多玛嗣的子嗣拿起武器……”

“不!我拒绝!”知灵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男人的手,“我不信你,你可以目睹玛嗣的子嗣、你的血亲死于与同族相争的冲突,我不信你!”

“由不得你!”男人突然向知灵冲去,根本没有人能反应得过来。

咻!一只箭矢直射在男人伸出的手前方,男人急忙将手抽回,转头向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陌生的身影轻盈地站在一块之前被青鸟砸得向外凸起的地板上,就像一片羽毛一样,算上那个男人在内也没有人察觉到她何时出现于此。

那个身影身着轻装,手持一把短弓,正撵弦瞄准那个男人,手空撵弦,弓上便架起由气息形成的箭矢,短弓上面也散发着和那个男人的武器一样的气息,不过这股气息并不直接指向死亡,而是散发着一种淡淡地往生的气味。头部两侧垂下的羊耳朵告诉了所有人一个显而易见的信息,而脸上戴着的一张古老的面具告诉了我们其身份绝不一般。那张面具上是玛嗣三相之一的羊相,而羊相面具的眼睛散发着同样的往生的气息。

而这样的存在的到来,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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